×
中日若翻脸美国是否出兵?普京回应语惊四座!
中日一旦摊牌开战谁会站在中国一边?谁又会支持日本?近日,普京说了一句话,让躁动不安的日本举国都震惊了...
普京到底说了什么,打死你也想不到
下载军事头条看全部文章
鲁西烈火

第四十一章 第一次侦察

汉如汉军告别了李东,乘着夜幕,顶着满天星星,大踏步朝牛家洼奔去。

二人来到牛家洼,天刚蒙蒙亮,起得早点儿的鸟儿,开始在芦苇枝叶间鸣唱起来了,战士们有的擦枪,有的磨刀,都在忙活着自己的事。

战士们一看汉如汉军来了,“呼啦”围了上来,才一天没见面,好像隔了几年一样,战士们问这问那:“路上遇到敌人了吗?”怎么过的徒骇河?”见到李东他咋说的?”汉如汉军对战士们的提问一一解答。等大家问的差不多了,一直没有说话的文广问:“队长,你俩这次去王奉开会,军区有啥新指示?”文广这一问,大家立刻鸦雀无声了,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盯到汉如汉军脸上。汉如喝了一口水,望一眼大家,又和汉军嘀咕了几句。一向急性子的三楞沉不住气了:“军区有啥指示!咋去一趟王奉回来就变成大闺女小媳妇了,扭扭捏捏的!”三楞一句话,把大伙说的都笑了。汉如朝大家摆摆手,示意安静一下,回头对汉如说:“你就把军区的指示给大家说一说吧!”

 汉军传达完军区指示,战士们情绪一下高涨起来,一个个摩拳擦掌,七言八语说了起来。

三楞说:“早盼着这一天呢!自从郭建德在李家营大屠杀,我一直憋着这股气,不杀了小鬼子,不为百姓报仇,我觉都睡不安生!”“二蛋插话说:”怪不得夜里睡觉你两条腿光乱蹬乱踢,扰的我昼夜都睡不着觉,原来是你睡梦中打鬼子呀!真有你的!“三楞反嘴说:”咋的?睡梦中打鬼子也是打鬼子,把武艺练好了,上了战场,“咔嚓,咔嚓”几下子,小鬼子的人头就掉到了地上了!”三楞一边说,一边比划,惹得大伙都笑了。

王元子说:“打敌人不是这么容易,我提一个建议好不好,这次打鬼子最好从中心开花。”二蛋捏着鼻子讥笑说:”嘿嘿,一肚子白菜帮子,还装肉馅呢!我问你啥叫中心开花?你说的详细一点儿好吗!”王元子挺自信的说:“这你就不懂了吧!我说的中心开花,就是对敌人最重要的地方打击,比如说打郭建德这帮汉奸吧,李家营就是敌人心脏,我们这次如果打,就从李家营里面打,在敌人心脏里放上一颗炸弹来引爆,这就是中心开花!”王元子一边说,一边用手比划,正说得挺带劲,汉军突然插话问:“你的意思是是——————?”汉军问到这儿,又闸住了话头。大家听到汉军问王元子都不吱声了,眼光齐刷刷集中到王元子身上。王元子接着说;“我的看法,这次袭击敌人,咱们设法钻到李家营围子里头,对郭建德的团部进行袭击,把敌人的指挥机关打他个晕头转向,造成敌人内部混乱,让他们也尝一尝咱们的利害,杀一下敌人的威风,同时也为死去的二百多群众报仇!”王元子说到这儿,看看汉军说:“我说的对吗?”汉军似乎在思考什么,紧锁双眉没有吱声。

芦苇丛里跳来跳去的鸟儿,扯着清脆响亮的嗓子在歌唱者,蝈蝈吱吱叫着。这时汉如托着下巴说“你说该如何打?“三楞插话说;“这还用问,趁着天黑的时候,咱们设法摸进围子里面,打垮了他的团部,咱们再退回来。”

躲在后面的文广说话了:“说话很简单,要是真的做起来就不那么容易了,你不想一想,这个季节正是雨季,围子墙外边的沟里壕里都满了水,咱们的暗道早就淹没在水下面,无法通过暗道进入李家营,从东西南北任何一个门都进不了李家营,敌人重兵把守,搜查很严,周围村民都不赶李家营大集了,我们无法混进去,咱们只有偷偷爬围子墙进去,你们不想一想,围子墙两丈多高,外边是深沟,我们只有用绳子和搭人梯的方式才能上去。最后一个问题,咱们进了李家营,一旦被敌人发现,怎么才能撤出来,里面的地形咱们又没有摸透。这些问题都是咱们行动之前应该考虑的问题。”

汉如听到这儿,手在空中一挥:“文广说得对,如果我们不去考虑这些困难,即使打进了李家营,也会吃亏,造成不应该有的损失,文广同志提出的问题非常尖锐,非常正确,作为一个指挥员,我赞成文广的观点!”

汉如说完了,用眼睛扫视一周大伙,意思说:有啥说的,你们说吧!大伙谁也没吱声,好半天,文广又说:“依我的看法,这次咱们袭击李家营,不能单凭一时的复仇思想,更不能盲目行动,一定在袭击之前,掌握住李家营敌人的部署情况,如果能把咱们进出李家营位置的线路确定下来,为咱们袭击李家营更加奠定了基础。

王元子插话说:”你的意思是先去侦察,先摸清楚敌人的部署情况,再进行袭击?”“对!**同志说过:不打无把握之仗,不打无准备之仗。我们一定先摸清李家营敌人的部署,然后再狠狠揍他一顿!”

这天早晨,太阳还没有爬到东南小晌午,火辣辣的太阳光线便被几块大黑云彩遮挡的严严实实,地面的空气瞬间凉爽下来,起风了,风吹动着树梢树枝摇摇晃晃,这是进入七月份以来最凉爽的一天。李家营大街上依然冷冷清清,偶尔看见几个穿黑衣的汉奸在街上闲逛。今天虽然是逢五大集,集市上一个人影儿都没有。

此时,突然听到“吱拗,吱拗”小车轴的**声,只见围子墙南门进来一个推小虹车的老人,车上一边坐着一个白发老大娘,一边装着香油桶。走进门不远,老大爷就扯着嗓子喊:“打香油了!打香油了!不惨半点儿假的香油!”随着大爷的喊声,大娘也从车上下来,跟在后边一手摇动拨浪鼓,尖声细嗓的喊:“喷鼻香的香油,香油真香啊!”两个老人一边喊,一边沿着街道往里走。不用问,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老两口出来卖香油的。

说到这儿,可能要问:自从郭建德大屠杀之后,四邻八乡的人都不敢来赶集了,街上空空荡荡,这老两口儿吃了豹子胆,老虎心,咋这么大胆敢来李家营叫卖,难道活腻歪了?不怕郭建德杀头吗?

 

这事还得从前面说起:

自从军区决定近期对李家营敌人进行袭击之后,汉如一直考虑一个问题:在对敌袭击之前,派谁去摸清楚敌人的部署情况。自从敌人大屠杀之后,由于一部分敌人抽调去了临清一带,李家营的剩余敌人进行了重新布防,再加上打围子之后,只有四个门能够出入,敌人检查非常严密。现在又是雨季,三天两头下雨,沟里壕里全积满了水,打围子的时候留下的暗道被水淹没了,无法从暗道里进出,所以,在袭击敌人之前,必须把敌人兵力部署以及进出地方搞个一清二楚。

 让谁去侦查呢?目前都没有赶集的人了,显然让游击队员装扮成赶集人混进去是不可能了。

汉如想来想去,想到了小常他爹常大爷。通过前一段时间 同老人家的接触了解,汉如感觉这个老人思想进步,对日本鬼子有着刻骨仇恨,办事也机智勇敢,让他去了解李家营敌人的部署情况能行。于是,汉如连夜赶到了常大爷家里,把这个事和老人家一说,常大爷毫不犹豫地答应了,表示坚决完成任务,在自己的有生之年,也要为抗日做出一点儿贡献。

第二天一大早,常大爷早早起来收拾香油挑子了,准备以卖香油的身份混进李家营,当他把这些工具弄好正准备走的时候,常大娘一把抓住香油挑子:“别拿这个挑子了,推咱的小虹车去!”常大爷眨眨眼睛,胡子往上一撅问:“就这一桶香油,还用的着推车去?”常大娘嘻嘻笑着说;“一桶油,一个人正好装满一车,你不用车子,还能挑着我去!”常大爷惊讶的问:“咋,你也去?”常大娘把嘴一撅:“咋,光兴你老头子打鬼子,俺老婆子就不能打鬼子了!就不能立战功了!”常大爷左说右说,常大娘坚持要去,没办法,常大爷也只好把挑子放下,到东屋杂物间推出来那辆小虹车,一边装上香油桶,一边让常大娘坐上去,常大爷推着小虹车爬上官道,一路朝李家营走去。

这些天李家营没有了赶集的人了,汉奸们反而枯燥起来,因为过去每逢大集,汉奸们吃蹭饭,跟买卖人要小钱已成家常便饭,集上没有了人,汉奸们手里没有了钱罐子,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———————团团转,手里断了钱财,手心都痒痒起来。

因此,围子墙门岗大老远看见来了一个卖香油的,哨兵咧着嘴大老远客气的说;“不用检查了,请进!请进!”常大爷推着常大娘没有下车就顺利进了李家营。

到了李家营街上,常大娘下了车,跟在常大爷后边,一边走一边手里摇动着拨浪鼓:”铛啷啷,铛啷啷”拨浪鼓清脆的声音一阵一阵在街上响起来,空旷的大街上,没有了昔日的噪杂声,拨浪鼓的声音飞得很远。听到波浪鼓的声音,一些人跑到大街上看究竟,有人问:“卖粮吗?”常大娘跟在后头,扯着嗓子说;“不卖粮,卖香油。“人们一听说卖香油,摇摇头失望的走了。又有人问;“卖菜吗?”“不卖菜,卖香油。”这个人又摇着头走了。

走了大半个街筒子,问的人挺多,就是没有打香油的,你说怪不怪?常大爷嘟嘟囔囔的说着,常大娘挖苦说;“你还嘟囔啥,这点儿道理都看不懂,现在人们穷的连裤子都快穿不上了,哪里有钱卖香油吃!只有日本鬼子汉奸才能吃得起香油!”常大爷听到这儿,赶忙小声说:“快闭上你那张嘴,小心让他们听见了。”常大娘指着大街说:“你看看你看看这街儿上连一个人影儿都没有,谁能听得见!”老两口说着话儿·不知不觉来到了西围墙大门跟前,看看这儿有汉奸站岗,常大爷放下车子,往旱烟袋锅里放了一些烟叶,走到汉奸面前假装借火:“官长,借个火抽袋烟,那个汉奸到挺客气,从兜里掏出一盒洋火递给常大爷:”自己点吧!”常大爷点上烟抽了两口,递给那个汉奸:“你也抽两口!”汉奸摆着手说;“不抽,我没有学会抽烟。‘常大爷看这个汉奸比较诚实,就和他唠叨了起来:“这西门是————————?”还没有等常大爷说完,汉奸便快嘴快舌的说:“这儿属于三营,南门和西门都属于三营管理,东门和北门属于二营管。”常大爷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问;“这一个营至少要三百人吧?汉奸摆着手说:“哪里呀!都抽走了,现在满打满算也就三十来人,。”常大爷又问:“看来整个李家营人不多了?”汉奸答道:“也就百八十个人。”汉奸说着又绕着头皮说;”这时候万一八路军打进来,根本顶不住!”常大爷说到这儿,担心话说多了引起敌人怀疑,随便搪塞了几句,推起小虹车和常大娘吆喝着“卖香油”往北门去了。

常大爷老两口吆喝“卖香油”。。到了北门转了一圈,然后沿着街心往南走,,绕过王家胡同,来到了大榆树下边,大榆树上面的台阶上就是鬼子的大药房。鬼子井上四郎正在药房打理,听到街上拨浪鼓的声音由远而近,还夹杂着叫卖声,几天来寂静的街上突然有了人,好奇心促使井上四郎探出头来往外看,当常大爷常大娘走到他面前的时候,井上四郎大声吆喝一声:“你的,什么的干活?”常大爷两口儿正往前走,突然听见有人吆喝,由于第一次近距离听到鬼子说半生半熟的中国话,又加上年龄大了耳朵有点儿背,没听清楚鬼子叽哩哇啦说的啥。头也没扭一扭,一直推着车“吱拗,吱拗”往前走。

井上四郎一看老头老太太不理会自己,他那里受得了这个场面,在李家营这个地盘上,谁见了大日本皇军不是三鞠躬,你这俩老不死的好大胆!心里的火气一下从脚跟冲上了头顶,又一次大声吆喝道:“站住的干活,死啦死啦的!”后边这句话常大爷到到听懂了,知道碰上鬼子了,扯着常大娘悄悄说:“停下!停下!说着,把小虹车停在了街边上。

“你的,八路的干活!”井上四郎走下药房台阶,气势汹汹来到常大爷面前,瞪着一双狼一样的眼睛,恶狠狠的指着常大爷吼道”。常大爷原本也是一个牛脾气,从来没有在什么人面前低过头,自从鬼子打破了东昌府,到处烧杀**,无恶不作,常大爷早就恨得压根出血了,背地后经常怒骂鬼子禽兽不如,恨不能拿把菜刀砍死几个鬼子才解恨。按理说,常大爷这样一个犟脾气,今天绝不会在鬼子面前说软和话。这就说错了,常大爷今天不这样做,老人家想:我是来干啥的?不是来和鬼子拼命地!也不是来卖香油的,我今天担负着重要的侦查任务,遇到小鬼子,就想着拼命,充当硬汉子,岂不坏了汉如的大事!想到这儿,常大爷给井上四郎深深鞠了一躬,满脸挂笑说:“太君,我耳朵有些不好使,耳聋,耳聋!多有得罪,多有得罪!”

井上四郎还想说啥,身后转过来一个黑衣汉奸,冲着井上四郎比划着说:“太君,这个老头耳聋,经常来团部厨房送香油的就是他,我了解他!”原来这个人是金多,常大爷早就认识金多,二人相互之间都彼此了解,

井上四郎一看金多为卖香油的老头说话,问金多:“你的,认识他的干活?“金多说:”认识,认识,集上经常买他的香油,他的香油喷喷香不惨假。“井上四郎还想说啥,金花从后边走过来,妖里妖气的说:”吆!这香油到底咋样,香不香可不是你咵的,亲自品尝品尝才知道啊。”说着,趴到香油桶上闻了一闻,常大爷也是一个激灵人,趁着这个机会,赶忙打了两瓶子香油送到金花面前:“太太,拿回去品尝品尝吧!”金花看着喷鼻香的油瓶子,嘻嘻笑着说:“太君,算了吧!看着老头挺诚实,是个卖香油的。”井上四郎听到这儿,把手一挥:“统统走了的干活!”

常大爷以送香油为幌子跟着金多来到了郭建德团部厨房里,看看四下里没有人,悄悄对金多说:“你把李家营敌人的部署情况说一说!”由于这些天没有了李家营大集,金多也和鲁西游击队多日失去联系了,这些天来,他琢磨着汉如快派人来联系了,当他听到街上拨浪鼓的声音,出去一看正是是常大爷,心里早就明白了常大爷的来意。金多听见常大爷问他敌人的部署情况,到门口看了一看,回过头来悄悄对常大爷说:“告诉汉如同志,西门驻守着三鬼子的三营,常福夜里就在西围墙值班,你们来了,可用暗号和常福联系,他设法把你们弄上围墙。”常大爷听到这儿点了点头,又问:“现在团部有多少人?”金多伸着两个手指头说:“都抽调到临清去了,这儿满打满算才剩下四十来个人,还得把5个伙夫都算进去。打吧!消灭郭建德这个大汉奸,是苍天赐予的最好时机!”

常大爷还想问啥,刚张开嘴,站在门口望风的常大娘嘟嘟囔囔的说:“这个死老头子,做事比老牛都慢悠,算一个香油账,半天算不出来,天都不早了,你还回去吗?”金多和常大爷听到这儿,知道有人来了,金多大着嗓门说:“十二斤三两,该是12元。”常大爷吱拗着说:“应该是十二元五角,你不能亏我五角钱呀!”金多反驳说:“哪里是亏你,我这儿没有五角钱给你,如果有还不给你!”下次来了再给你补上行了吧!”常大爷还是嘟嘟囔囔的说:“卖给你东西光赔本,看这买卖做的!唉!————”

正说着,老驴头一步跨进来,听到常大爷和金多为五角钱的事互不相让,指着常大爷呵斥道:“老头呀,你真他妈不长眼!也不看看这是啥地方!这儿是大日本皇军的地盘,别说少你五角钱,就是一分钱都不给你,你又怎样啊!今天算给了你老头面子,快滚走吧!”

常大爷听到这儿,正是骑着毛驴下台阶的时候,赶忙说:“好!好!我走,我走!”一边说,一边收拾起香油桶放车上,让常大娘坐上小虹车,两手握住车把,弓着腰推着车走出李家营。

此时,太阳离地面还有一竿子多高,西边天空上飘着一块块火烧云,将天空染得通红。

上一章目录下一章
功能呼出区
content